第22章 第 2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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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第 22 章
因為菩菱蘭的花田被蘭玨棲毀了大半，鹿鳴的夜間菩菱蘭觀察課也就順勢停止。
許尢幾個幸災樂禍：“高傑他們之前就是用這門課混學分的，這下好了，全都沒分，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修夠學分參加大選。”
參加長淵大選的學生除了修為要到元嬰，學院修習的課程學分也要足夠。
高傑能和公山弘瑞許尢針鋒相對，自然也不是什麽勤奮的好學生，在不少先生那裏，高傑也是個數得上號的麻煩人物。
不過不同於公山弘瑞已經內定了戮雲宗，高傑是真的純混子，真要過不了長淵大選只能回家去。
“不能參加長淵大選就回家吃自己，有什麽難的。”公山弘瑞嗤道。
高傑和他一樣，都是三島十洲的世家出身，兩家本就不大對付。
有人擠眼道：“嘿，我可聽說了，高傑那家夥想申請沖虛山來著，說是想去那邊學法術——”
“沖虛山學法術？”
他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公山弘瑞打斷：“他也配？淩熙仙尊可看不上他這樣的。”
“啊？”那人弱弱減小音量，“淩熙仙尊不收徒的，高傑就算是過了長淵大選進入沖虛山，也不可能拜在淩熙仙尊門下。”
這個之前昭一閣負責教授法術的先生說過，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，只除了那節課沒去的公山弘瑞。
沖虛山其他方面不說特別突出，但也不算特別差，有些修士一時半會不知道自己喜好什麽，想要什麽都嘗試都學點，也會選擇沖虛山。
許尢想起來，說道：“我記得瑞哥你之前不是休學過一段時間，回來就說要去沖虛山了嗎？你遞申請了嗎？”
公山弘瑞硬邦邦答道：“沒有。”
安靜了一會兒，他又問：“淩熙仙尊說了他不收徒嗎？他不是來擔任監學了嗎？不順便考察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苗子，比如那些修煉特別快的，法術天賦還算不錯的？”
許尢想了想搖頭說沒有。
別說，自從公山弘瑞也老老實實出現在每一節課上，蘭玨棲這個監學的威嚴已經相當深入人心了。
雖然上夜間菩菱蘭觀察課的學生不多，但還是有的，當時在場的都能看到，是蘭玨棲帶著公山弘瑞去到攬雲山的，連帶修雅妖尊的水課也被整治了。
淩熙仙尊的效率是真高，一個晚上就解決了學院兩個老大難的問題。
“據說淩熙仙尊這段日子時常去攬雲山，好些人原本都是借著去觀星樓上課處道侶的，大半提了分手，不分手的也不敢那麽張揚了，都避開人往小樹林裏鉆……”
幾個人說著，又擠眉弄眼起來：“高傑之前不是談了一個妹妹嗎？分了沒？”
高傑願意跑那麽遠去攬雲山上課，就是為了多和那個妹妹相處。
自從高傑他們從勝常臺回來後，當真是老實了很多，不再找公山弘瑞的麻煩。反正後來高傑也發現了，連帶公山弘瑞也不得不按時來上課，他的心理頓時平衡了很多——
淩熙仙尊是一視同仁的！
不過這樣一來，對許尢幾個鬧習慣的了學生來說，生活就枯燥無聊了很多。
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寫作業的生活能有什麽意思？
“那就來點有意思的，”公山弘瑞說，“我們去攬雲山看看高傑和那個小妹妹了沒有，要是他沒分手，我們幫他一下！他不是想去沖虛山嗎？我讓他去不成！”
許尢幾個當然是聽公山弘瑞的，天一黑就去攬雲山的小樹林蹲守。
===
蘭玨棲這段日子沒少被鹿鳴指揮著幹活。
除了照看菩菱蘭，還有不少奇奇怪怪的靈植養護都被鹿鳴交給蘭玨棲。
鹿鳴的原話是這樣的：“真是人不可貌相，你這人看著冷冷清清目下無塵的樣子，竟然耐心又細心，把這些珍貴的靈植交給你，比讓我自己來還要放心。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周圍還有幾個來幫忙的學生，都看見了蘭玨棲面上沒有任何表情，聽見他已經在心中偷偷吐槽。
【我自己也是用法術澆水施肥，不都是差不多的法術麽，你還能自己把自己種的草藥給多施肥燒死了。】
能用法術解決的事對蘭玨棲來說就不算事，不會太費力氣，招招手掐道法訣就能解決，相比之下，鹿鳴答應他的條件才算大出血。
蘭玨棲已經知道了，因為青濤崖忽然改了主意，新成立的聯盟對去天外的修士放寬到元嬰一事有了分歧。
【師兄很快就要回來了！】
蘭玨棲的內心充滿了期待：【不知道這次又會帶回什麽東西來？】
一眾學生不由得側目，以往謝清源也時常長淵和白玉京兩地來回，有的時候都是處理完緊急的重要工作就離開，有的先生若不是重要的事都不會想要去麻煩謝清源。
謝清源時常來去匆匆，每次出行都是因為公務，居然還有空給淩熙仙尊帶伴手禮？
“啪——”
旁邊原本安靜不動的一排小樹動了動，樹杈子毫不留情往這些分心的學生身上招呼。
“都說了要專心伺候，不然這些靈植可要不高興的。”
鹿鳴晃晃悠悠走過來，擡手做了個往下壓的動作：“再分心扣分。”
警告完這些學生，鹿鳴又指揮蘭玨棲從這邊走到另一邊：“既然是當時法術神通第一，想來施了法就不用在這邊站著了，趕緊的還有那邊要的也要澆水。”
蘭玨棲暗自嘀咕：【不是之前就同我說，就算是法術施法澆水施肥也要在旁邊看著了嗎？這會兒又不用了？】
內心再奇怪，蘭玨棲還是順著鹿鳴說的做了。
【無所謂，早點幹完早點完事。趕在師兄回來以前幹完就更好了！】
蘭玨棲一邊想著，手中施法的動作更快。
鹿鳴從學生那邊走過來，坐在蘭玨棲旁邊，正正好擋住背後那群學生的視線。
周圍靈氣湧動速度更快，周圍的靈植葉片舒展，愈發水靈，生機勃勃。
鹿鳴一只手撐著下巴，笑著問：“我看你這監學做得挺好的，有你在，我感覺學生們上課積極了不少。”
蘭玨棲面色平淡，矜持地點了點頭：“還好。”
【這是自然的，師兄不在，我當然更要扛起重任幫忙打理好長淵！】
蘭玨棲在內心為這個肯定雀躍，然後施法更快了。
鹿鳴能感覺到周圍的水汽蒸騰得越發活躍，各類靈植在這麽充足靈氣的滋養下，有好些活潑的，已經開始搖擺起來，試探地伸出小葉子和蘭玨棲的衣袖勾勾搭搭。
明明是同樣的法術，到蘭玨棲手裏就是會強很多，效果特別突出。
鹿鳴瞇了瞇眼，湊過來壓低聲音，如同耳語：“小淩熙，我忽然發現一個秘密。”
蘭玨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，轉身從旁邊拿了塊毛巾擦幹手上的水霧，
鹿鳴：“……”
好敷衍的態度。
鹿鳴深吸一口氣，繼續誘惑：“你就不想知道嗎？”
蘭玨棲想了想：【師父說過，不管是什麽秘密，一旦憋不住萌生了想要分享的念頭，就總有洩露的一天。像修雅妖尊這樣的話癆，以靜制動就能輕松獲取他們想要分享的秘密！】
敏銳地感受到周圍學生對他投來奇怪的眼神，鹿鳴抽了抽眼角。
服了這些學生了，以往他上課，這些學生是看都不帶看他一眼，有的居然還能覺得無聊睡著！現在蘭玨棲來了，一個個都往這邊看！
他長得也不比蘭玨棲差！
難道是因為蘭玨棲不上課，還順帶把他的課程取消學生們再也不用被他當做觀察樣本嗎？！
鹿鳴終於還是憋不住：“你發現沒有，雖然監學這個職位向來吃力不討好，但是淩熙仙尊你好像沒那麽惹人討厭。”
蘭玨棲覺得還是要給予鹿鳴一個回應：“哦。”
鹿鳴：“……”
可惡！藏在袖內的拳頭悄悄握緊。
邊唯塵的徒弟簡直和他是一個德性，他就不應該存在幻想。
他們青濤崖怎麽就沒有修無情道的，不然他就能好好出一口氣了！
蘭玨棲他不好打，徒子徒孫難道還不好打？
鹿鳴哼哼幾聲，說道：“邊唯塵當初還真說對了，你真就是個修無情道的好苗子，果然比他強。”
比他更氣人。
蘭玨棲莫名其妙，面上還是答道：“廖讚。”
【說實話，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我適合修無情道，結果我師父說你只管修就是。他說，只要我願意修，終會撥雲見日，成就大道。】
【所以……嗯？】
蘭玨棲的思緒忽然中斷，一眾學生不由得側目向他看去，卻見蘭玨棲迅速將手頭的東西歸置好，和鹿鳴告別。
【師兄回來啦！】
蘭玨棲不再想那個導致他渡情劫失敗，到現在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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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菩菱蘭的花田被蘭玨棲毀了大半，鹿鳴的夜間菩菱蘭觀察課也就順勢停止。
許尢幾個幸災樂禍：“高傑他們之前就是用這門課混學分的，這下好了，全都沒分，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修夠學分參加大選。”
參加長淵大選的學生除了修為要到元嬰，學院修習的課程學分也要足夠。
高傑能和公山弘瑞許尢針鋒相對，自然也不是什麽勤奮的好學生，在不少先生那裏，高傑也是個數得上號的麻煩人物。
不過不同於公山弘瑞已經內定了戮雲宗，高傑是真的純混子，真要過不了長淵大選只能回家去。
“不能參加長淵大選就回家吃自己，有什麽難的。”公山弘瑞嗤道。
高傑和他一樣，都是三島十洲的世家出身，兩家本就不大對付。
有人擠眼道：“嘿，我可聽說了，高傑那家夥想申請沖虛山來著，說是想去那邊學法術——”
“沖虛山學法術？”
他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公山弘瑞打斷：“他也配？淩熙仙尊可看不上他這樣的。”
“啊？”那人弱弱減小音量，“淩熙仙尊不收徒的，高傑就算是過了長淵大選進入沖虛山，也不可能拜在淩熙仙尊門下。”
這個之前昭一閣負責教授法術的先生說過，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，只除了那節課沒去的公山弘瑞。
沖虛山其他方面不說特別突出，但也不算特別差，有些修士一時半會不知道自己喜好什麽，想要什麽都嘗試都學點，也會選擇沖虛山。
許尢想起來，說道：“我記得瑞哥你之前不是休學過一段時間，回來就說要去沖虛山了嗎？你遞申請了嗎？”
公山弘瑞硬邦邦答道：“沒有。”
安靜了一會兒，他又問：“淩熙仙尊說了他不收徒嗎？他不是來擔任監學了嗎？不順便考察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苗子，比如那些修煉特別快的，法術天賦還算不錯的？”
許尢想了想搖頭說沒有。
別說，自從公山弘瑞也老老實實出現在每一節課上，蘭玨棲這個監學的威嚴已經相當深入人心了。
雖然上夜間菩菱蘭觀察課的學生不多，但還是有的，當時在場的都能看到，是蘭玨棲帶著公山弘瑞去到攬雲山的，連帶修雅妖尊的水課也被整治了。
淩熙仙尊的效率是真高，一個晚上就解決了學院兩個老大難的問題。
“據說淩熙仙尊這段日子時常去攬雲山，好些人原本都是借著去觀星樓上課處道侶的，大半提了分手，不分手的也不敢那麽張揚了，都避開人往小樹林裏鉆……”
幾個人說著，又擠眉弄眼起來：“高傑之前不是談了一個妹妹嗎？分了沒？”
高傑願意跑那麽遠去攬雲山上課，就是為了多和那個妹妹相處。
自從高傑他們從勝常臺回來後，當真是老實了很多，不再找公山弘瑞的麻煩。反正後來高傑也發現了，連帶公山弘瑞也不得不按時來上課，他的心理頓時平衡了很多——
淩熙仙尊是一視同仁的！
不過這樣一來，對許尢幾個鬧習慣的了學生來說，生活就枯燥無聊了很多。
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寫作業的生活能有什麽意思？
“那就來點有意思的，”公山弘瑞說，“我們去攬雲山看看高傑和那個小妹妹了沒有，要是他沒分手，我們幫他一下！他不是想去沖虛山嗎？我讓他去不成！”
許尢幾個當然是聽公山弘瑞的，天一黑就去攬雲山的小樹林蹲守。
===
蘭玨棲這段日子沒少被鹿鳴指揮著幹活。
除了照看菩菱蘭，還有不少奇奇怪怪的靈植養護都被鹿鳴交給蘭玨棲。
鹿鳴的原話是這樣的：“真是人不可貌相，你這人看著冷冷清清目下無塵的樣子，竟然耐心又細心，把這些珍貴的靈植交給你，比讓我自己來還要放心。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周圍還有幾個來幫忙的學生，都看見了蘭玨棲面上沒有任何表情，聽見他已經在心中偷偷吐槽。
【我自己也是用法術澆水施肥，不都是差不多的法術麽，你還能自己把自己種的草藥給多施肥燒死了。】
能用法術解決的事對蘭玨棲來說就不算事，不會太費力氣，招招手掐道法訣就能解決，相比之下，鹿鳴答應他的條件才算大出血。
蘭玨棲已經知道了，因為青濤崖忽然改了主意，新成立的聯盟對去天外的修士放寬到元嬰一事有了分歧。
【師兄很快就要回來了！】
蘭玨棲的內心充滿了期待：【不知道這次又會帶回什麽東西來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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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清源時常來去匆匆，每次出行都是因為公務，居然還有空給淩熙仙尊帶伴手禮？
“啪——”
旁邊原本安靜不動的一排小樹動了動，樹杈子毫不留情往這些分心的學生身上招呼。
“都說了要專心伺候，不然這些靈植可要不高興的。”
鹿鳴晃晃悠悠走過來，擡手做了個往下壓的動作：“再分心扣分。”
警告完這些學生，鹿鳴又指揮蘭玨棲從這邊走到另一邊：“既然是當時法術神通第一，想來施了法就不用在這邊站著了，趕緊的還有那邊要的也要澆水。”
蘭玨棲暗自嘀咕：【不是之前就同我說，就算是法術施法澆水施肥也要在旁邊看著了嗎？這會兒又不用了？】
內心再奇怪，蘭玨棲還是順著鹿鳴說的做了。
【無所謂，早點幹完早點完事。趕在師兄回來以前幹完就更好了！】
蘭玨棲一邊想著，手中施法的動作更快。
鹿鳴從學生那邊走過來，坐在蘭玨棲旁邊，正正好擋住背後那群學生的視線。
周圍靈氣湧動速度更快，周圍的靈植葉片舒展，愈發水靈，生機勃勃。
鹿鳴一只手撐著下巴，笑著問：“我看你這監學做得挺好的，有你在，我感覺學生們上課積極了不少。”
蘭玨棲面色平淡，矜持地點了點頭：“還好。”
【這是自然的，師兄不在，我當然更要扛起重任幫忙打理好長淵！】
蘭玨棲在內心為這個肯定雀躍，然後施法更快了。
鹿鳴能感覺到周圍的水汽蒸騰得越發活躍，各類靈植在這麽充足靈氣的滋養下，有好些活潑的，已經開始搖擺起來，試探地伸出小葉子和蘭玨棲的衣袖勾勾搭搭。
明明是同樣的法術，到蘭玨棲手裏就是會強很多，效果特別突出。
鹿鳴瞇了瞇眼，湊過來壓低聲音，如同耳語：“小淩熙，我忽然發現一個秘密。”
蘭玨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，轉身從旁邊拿了塊毛巾擦幹手上的水霧，
鹿鳴：“……”
好敷衍的態度。
鹿鳴深吸一口氣，繼續誘惑：“你就不想知道嗎？”
蘭玨棲想了想：【師父說過，不管是什麽秘密，一旦憋不住萌生了想要分享的念頭，就總有洩露的一天。像修雅妖尊這樣的話癆，以靜制動就能輕松獲取他們想要分享的秘密！】
敏銳地感受到周圍學生對他投來奇怪的眼神，鹿鳴抽了抽眼角。
服了這些學生了，以往他上課，這些學生是看都不帶看他一眼，有的居然還能覺得無聊睡著！現在蘭玨棲來了，一個個都往這邊看！
他長得也不比蘭玨棲差！
難道是因為蘭玨棲不上課，還順帶把他的課程取消學生們再也不用被他當做觀察樣本嗎？！
鹿鳴終於還是憋不住：“你發現沒有，雖然監學這個職位向來吃力不討好，但是淩熙仙尊你好像沒那麽惹人討厭。”
蘭玨棲覺得還是要給予鹿鳴一個回應：“哦。”
鹿鳴：“……”
可惡！藏在袖內的拳頭悄悄握緊。
邊唯塵的徒弟簡直和他是一個德性，他就不應該存在幻想。
他們青濤崖怎麽就沒有修無情道的，不然他就能好好出一口氣了！
蘭玨棲他不好打，徒子徒孫難道還不好打？
鹿鳴哼哼幾聲，說道：“邊唯塵當初還真說對了，你真就是個修無情道的好苗子，果然比他強。”
比他更氣人。
蘭玨棲莫名其妙，面上還是答道：“廖讚。”
【說實話，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我適合修無情道，結果我師父說你只管修就是。他說，只要我願意修，終會撥雲見日，成就大道。】
【所以……嗯？】
蘭玨棲的思緒忽然中斷，一眾學生不由得側目向他看去，卻見蘭玨棲迅速將手頭的東西歸置好，和鹿鳴告別。
【師兄回來啦！】
蘭玨棲不再想那個導致他渡情劫失敗，到現在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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